做皇后的第五年，我那九五之尊的夫君想贬我为贵妃。
原因是长姐守寡，不日就要入宫。
在他的心里，正妻的位置自始至终都属于长姐。
“你本就是婉儿的庶妹，她为皇后才是合乎礼法。”
我莞尔应诺，却反手就将发簪扎进长姐心头。
皇后如何，贵妃如何？
今日我只想为我心上之人，报仇雪恨。
1程婉入宫那日，父亲来椒房殿见我。
三年未见，他老了许多。
挺拔的身形也渐渐有了佝偻之态。
我以为他是来认罪的，可他进门的第一句却是要我让出皇后之位。
“婉儿生来尊贵，怎可屈居凡人之下？”
“你已经鸠占鹊巢了许多年，陛下容你，也无非因着你是婉儿的妹妹，但若你不知好歹妄图辱没你的姐姐，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！”
我淡淡哦了一声，问道：“父亲的腿如今还疼吗？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冷冷地回我，“不劳娘娘挂心，微臣好得很。”
我莞尔，“不疼就好了。”
训斥完我，父亲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。
他来了一炷香的时辰，自始至终没有关心我半句。
不过这不要紧，要紧的是他的腿不疼了。
疼痛往往能让人铭记一些东西，父亲不疼了，就也忘记了。
我招招手，丹草便问我：“留哪条？”
我想了想，“都打断吧。”
这样就不用再来椒房殿了。
我嫌脏呢。
2裴铎来看我的时候，已经夜深了。
他坐在我床边，眉宇间是解不开的愁绪。
“皇后，若你不介意，明日朕就下旨晓喻六宫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自然是封婉儿为后。”
我换了个姿势，困意袭来，头都是晕晕沉沉的。
“婉儿这些年受了许多苦。”
裴铎以为我愿意听这些，恨不能连程婉在路上吐了几次都要告知于我。
“她从前爱笑爱闹，如今都不爱说话了。”
我忽地有些反胃。
爱笑爱闹？
那分明是嚣张跋扈。
对外程婉是温柔娴静的京都贵女，对内便是可以随时打骂我的主子。
“椒房殿南北通透，便也留给婉儿吧。”
裴铎打定主意，自顾自地说下去，“兰溪阁幽深僻静，朕知道你喜欢，已经派人为你装潢了。”
我是真的困了，脑袋歪下去的瞬间磕在了裴铎的掌心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？”
裴铎不悦，“婉儿是你的长姐，这些都该是你为她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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