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又白又嫩，现杀的鸭子摆在沈兴面前。
沈兴顿了一下，看向陈情，“就这样吃？”
沈兴的脑回路有些生猛，弄得陈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陈情本来是想买烤好的鸭子……
奈何老板的烤鸭都是预定的，什么时间烤，什么时间出炉，都有规定。
没法卖给陈情。
只能现杀两只新鲜的给他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想做熟了再吃。”
陈情虽然无语，还是说出自己想法。
“那为什么不做？”沈兴耿直询问。
“我不会……”
陈情不想第九、第十只鸭子也在自己手里毁掉。
他吃鸭子，已经吃伤了。
“早说啊，我会。”
沈兴撸起袖子，就要对鸭子动手。
陈情拦住，上下打量一眼沈兴，保持怀疑态度，“你会？”
沈兴道：“我爹在锦衣卫当差那些年，每逢中秋节，都会给锦衣卫上下做烤鸭吃。做鸭的功夫，京城一绝，连太祖皇帝都夸赞。”
“那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陈情发现华点。
“我是他儿子，自然不差。”
沈兴骄傲扬起下颌。
陈情：“所以，你爹全部交给你了？”
沈兴：“不，我偷学了。”
陈情：“……”
行吧，你要做就做吧，反正没有比不会做更差的了。
何况，这正宗金陵户口做的烤鸭，跟京城烤鸭，有什么区呢？陈情倒是很想一试。
...
...
沈兴穿上厨师服，系上围裙，戴好厨师帽。
站在案台前，俨然一副大师风范。
“沈大师，请开始你的表演。”
沈大师净手后，拿起同样洗干净的鸭子，提醒道：“是锦衣卫指挥使。”
沈指挥使把鸭子放进盆里，指挥陈情：“白酒。”
家家饭店只有料酒，唯一的白酒就是陈情爷爷留下的五瓶二锅头。
上次请汪佑宁喝了一瓶。
还剩四瓶。
陈情看着沈兴做饭的气势，决定忍痛割爱，去收银台拿一瓶过来。
沈兴打开瓶盖，一嗅酒香，眼神添了三分醉意，道：“好酒。”
然后把好酒全部倒入盆中，给鸭子来个全方面涂抹。
“这鸭子好，内脏去得干干净净，腹部没有大范围破开，正合我意。”
金陵烤鸭最重要的一点，就是不要开膛，不然做卤汁的时候，香味会少一半。
沈兴手中的鸭子，只在下腹位置，开了拳头大小的口子，沈兴很满意。
陈情没有说话，专心听沈兴说，分析沈兴话中重点，记在心里。
沈兴手法虽然粗糙，但做起事来，有模有样。
鸭子涂抹完白酒，被沈兴放到一旁。
开始准备其他调料。
少量西芹，只取叶子，切成小段。
小葱三根，切成寸长，生姜切厚片，五片左右即可。
八角两个，小茴香两克。
他边说，陈情边拿，配合默契，一气呵成。
沈兴端起碗，道：“生抽淹没这些调料，搅拌均匀，料汁就做好了。”
陈情浇上生抽，大约160克左右。
用筷子顺时针搅拌均匀，料汁成型。
沈兴将料汁倒在鸭子身上，像抹白酒一样，在鸭子身上，里里外外，涂抹均匀。
碗里还剩下一半，沈兴全部倒入鸭子腹中，道：“放置阴凉处，腌制一晚上就行了。”
一晚上？
不用。
陈情用保鲜膜盖在盆上，打开冰箱冷藏室，放进去，对沈兴道：“五分钟就行。”
冰箱呢，也是今早特供。
10点美食点。
冷藏冷冻，保证食物最佳状态。
腌制食材，放入冷藏第一格，五分钟，腌制入味，无需过多时间等待。
五分钟一到，陈情取出盆，掀开保鲜膜。
腌制好的鸭子外皮呈颜色稍浅的酱色，料汁的香味密密麻麻散出来，告诉他们，鸭子已经腌制好了。
“好神奇的柜子。”
沈兴大开眼界。
当年他爹，腌制足足一天一夜，才能到达这个香味。没想到，放进这个柜子里，竟然半盏茶的时间不要，就好了。
他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白色柜子，分上下左右四扇门，好像没什么特别。
就是比较白，跟玉一样，白的发光。
莫非是玉做的柜子？书上曾说，金缕玉衣能永葆青春，长生不老，莫不是……
“喂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陈情看着鸭子，食指大动，赶快催促沈兴动手。
要是做得好，今晚再推出一道金陵烤鸭，惊艳众人。
沈兴回过神，将腌制好的鸭子清理掉表皮上的腌料。
腹中的料汁倒入小碗里，留着备用。
沈兴用耗油把鸭子表皮全部涂抹一遍。
陈情送来已经调好的甜面酱和白糖，大概小半碗左右，混合均匀后，全部倒入鸭腹。
“针线。”
沈兴朝陈情伸手，陈情把消毒过后的针线递给沈兴。
针是缝被子的针，线是厨房专用棉线。
沈兴穿针引线，将鸭腹缝上，眼神专注，手脚麻利，好似一个妇产科大夫。
鸭腹缝得结结实实，密不透风，除了针脚歪七扭八，没啥大毛病。
“挂住脖子，放在通风阴凉处，晾一个小时，就可以放入烤炉烤了。”
最重要的几个步骤已经做完，沈兴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是偷学，他还是有点真材实料在身上的。
如果烤的时候不出大问题，鸭子一定好吃。
沈兴心中笃定。
陈情笑笑，再次刷新沈兴三观。
不是冰箱有四个门吗？
右上方的门是冷藏，左上方的门，是风干，就是这么凑巧，设备高端，功能齐全，想要的内容，它都有。
陈情打开左上方的门。
白炽灯亮起一个四正四方的空间。
空间里面只有一根锃亮的钢管横在中间。
用剩下棉绳，拴好鸭子脖子，系在钢管上，高度刚刚好。
鸭子无风自动，左右自如。
陈情合上冰箱门。
“五分钟？”
沈兴预判他的台词。
陈情一笑，伸出两根手指，“两分钟。”
两分钟时间，眨眼过去。
风干好的鸭子，充分吸收表皮耗油，颜色变得更深一层的酱色。
沈兴用手指戳了戳鸭身。
皮肉紧实，毛孔收缩，按下去，很快恢复原状。
“可以烤了。”
陈情打开烤箱。
烤鸭要分三次烤。
第一次，还是刷上一层耗油在表皮，放入烤箱烤制。
“大概烤半个时辰。”
“一会儿的事。”
陈情虽然答得轻描淡写，话还是记在心中。
他有系统提供的一切便利，却不想因此依赖系统，否则做菜的就不是他，而是系统。
第一个五分钟到。
打开烤箱。
烤鸭变成枣红色，表皮“滋滋”作响，香味像海边扑面而来的海风，带着太阳晒过后的温度，泛起淡淡咸香。
第二次烤，刷的是按1比1比例调配好的蜂蜜白醋水。
“这次，要烤久一些，比第一次，多一刻钟的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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